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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那一段时期,改革开放政策刚刚开始。农村还是相当贫穷的。绝大部分农村家庭没有余钱去买煤作燃料,只能去山上捡些干柴,或者割些茅草放在太阳下晒干后,用于生火做饭、烧水和煮猪食。 当时的山林还没有分到各家各户,由村上统一管理。由于村里管理得非常严格,即使村民上山捡些干柴也不敢明目张胆,只能象做地下工作一样,估摸着守林员(我们老家称之为“看山人”)回家吃饭的空闲时间,悄悄地山上打一回“游击”。这有点象“做贼”一样,还要冒很大的风险,因此,想三五成群结队地“大兵团作战”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。 那时村上派了两个专职看山人负责管理全村三百多亩山林,他们的年报酬是每人一年500斤稻谷。这两个看山人,一个叫做王业喜,是个单身汉,个子不高,一只手和一条腿都有点瘸,我们都戏称他叫“业喜瘸瘸”。另一个叫曾德科,脑壳上长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癞痢,我们送给他一个“德科癞子”的雅号。其实,这两个人对“看山”这一职责确实是尽心尽力的。 我父亲是爷爷和奶奶的唯一儿子,虽然是村里的赤脚医生,还是村里的干部,一年还能赚得上几个补贴钱,但我们姊妹四人都要上学读书,上面还有年迈的爷爷和奶奶要赡养,故在经济上也显得见襟捉肘,自然不属于有余钱而去买煤烧的人家之列,上山捡柴和割草属于我们这些做孩子的日常营生重要任务之一。 那时,姐姐是我们家捡柴的主力。爷爷和奶奶是我们家分开过日子的,因此奶奶也要上山去捡柴的。那时奶奶也有七十来岁了,她只能做姐姐的下手和搭档,而且姐姐是要负责保护奶奶的,她们祖母和孙女俩配合很默契。姐姐为人聪明机灵,手脚特麻利,负责捡柴,奶奶负责放哨和将捡好的柴装到自带的畚箕里。一般不要很久,她们就可以捡到一担柴,欢天喜地地回家来了。 我比姐姐小三岁,我的任务主要是负责给家里放牛,偶尔也扯点猪食或鱼草。如果轮到村上说山上每隔十天的放假(大家都可以名正言顺地上山捡柴),那时,全家包括母亲和所有孩子都要去捡柴的,我理所当然地要去参与这一盛事的战斗。 我上山捡柴一般没有那么专心致志的,玩的成份居多,故家里人也不会对我抱多大的指望。我在山上一般是找蘑菇,或是想看一看能否侥幸捡到一窝野鸡蛋。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,以前我和奶奶一起在山上实在是碰到过这样的好运气,捡到过几次野鸡蛋的。尽管我是这样的好玩和捣蛋,奶奶、母亲和姐姐也对我没有多少管束的办法,当然讨几句骂是避免不了的,但这也在她们的容忍度之范围内,只好听之任之。 我小时候对爬树也很感兴趣,而且有一定的爬树技术。有时看到姐姐爬上树去摇干树叶子,而且可以从一棵树很灵巧轻松地跳到另一棵树上,觉得特有趣。我在地面上找不到蘑菇和野鸡蛋,感到无聊之极,又不甘愿当下手,所以也去爬树摇柴。我那时身材瘦小,很轻便,故在树上穿来穿去,完全不在话下。有时在树上一边摇柴,一边做一些怪模怪样的惊险动作,惹得她们担心。她们就要我下来,我僵持着不愿意下来,她们就用捡柴的耙子来打,我就从树上跳下来,一溜烟地逃跑了。 这样的放假捡柴的日子,即使是天气很热的时候,山上的人也很多,大家有说有笑,很热闹。这里有山风吹拂,有鸟儿叽叽喳喳的歌唱,有青青的野草,有时还可以看到丛丛的野花,心情还舒畅的,天气炎热的感觉也可以暂时忘却。如果我们捡到的柴很多,在回家的路上,还可以得到奶奶和母亲几句称赞的话,心里感到特美,特高兴。每逢这样的日子,父亲也会“识时务”地买一点肉回来,给家里人打一次牙祭的,补充一下肚子里面的油水,真感到有比六月里喝了雪水一样快乐! 姐姐尽管很机灵伶俐,但在捡柴方面并不是总是顺风顺水,也有失手的时候。上面说的那两个看山人,有时摸到了村民“偷柴”的规律,也会调整“斗争”的战略部署。有一次姐姐和奶奶在山上捡柴,她们两个没有注意,让王业喜和曾德科来了一个迂回合围。姐姐反应得快,担起捡好的柴,飞速奔跑,不管是高坡还是田坎,连跑带滚和象翻跟斗,反正只要是计策都用上,从看山人的“魔掌”中逃脱了。可是,可怜的奶奶年纪大了,跑不动,虽然作努力“逃遁”,还是被他们捉住了。 那时,不经放假允许,私自上山捡柴是要罚款的。捉住奶奶以后,这两个看山人来到我家,找到我父亲说要罚款。我父亲就和颜悦色地和他们解释,说老人不容易,说姐姐还是个孩子也不懂事。好说歹说,另外他们也顾及到我父亲在村里的威望,他们遇到有个三病两痛也要有求于我父亲,款就没罚了,父亲就让母亲拿了几个鸡蛋,切了很多辣椒一起炒了,拿出二三斤米酒,和他们一起喝,一阵把盏谦恭之后,事情就这样解决好了。 我现在想起这些事情,感到很滑稽,有时也自嘲地笑几声,为以前的生活和辛酸添加些无赖!同时,经过了沧海桑田的时代变迁,我也在想,珍惜现在的日子,感到这个再不要象以前那样艰难而奔波的时代,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! 上一篇:摄影安徽宏村 下一篇:摄影爱的旋律 最新 / news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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